姜晟一愣，随即含笑解释。
“秦先生，你也知道，环洋集团是主做进出口贸易的，平时跟一些国际服装品牌都有合作……”
“不好意思，华羽集团有固定的进出口贸易商，我们合作的很愉快，暂时还没有更换合作方的打算。”
秦玄羽直接把路堵死，不给姜晟留半点余地。
姜晟见秦玄羽态度如此恶劣，索性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了。
适时，服务员开始陆续把酒菜端上桌，等酒菜齐备，姜晟打开一瓶86年的拉图葡萄酒，一边给方清舒倒酒，一边问道：“方董，平时喜欢喝酒吗？”
方清舒摇摇头，回道：“不喜欢，但偶尔也会喝一点。”
给方清舒倒完，姜晟站起来，走到秦玄羽旁边，也帮他倒了一杯。
“我平时倒是经常喝，世界十大红酒品牌，我喝过半数以上，其中最喜欢的就是这拉图葡萄酒，这酒带着浓浓的烟熏和烘烤气味，还掺杂着松露菌、薄荷、皮革、黑樱桃和矿物质气息，滋味独特，可谓一绝。”
方清舒对这方面的知识并不感冒，因此，姜晟挑起新话题的行为，注定要以失败告终。
坐回自己位置的姜晟，有点头疼。
眼下这俩人，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嘛！
适时，秦玄羽拿起筷子说道：“姜董，方董，你们聊你们的，我饿了，就不等你们了哈。”
姜晟虽然看不惯秦玄羽的样子，但表面上还是做足了功夫。“秦先生请自便。”
“嗯嗯嗯。”
姜晟没回话的时候，秦玄羽已然开始风卷残云了。
看着秦玄羽那副凶猛吃相，姜晟整个人傻了一半。
难道他吃东西都不用嚼的吗？
秦玄羽一口菜一口酒，吃的不亦乐乎，早就习惯他这种吃法的方清舒，不以为意，转向姜晟，开门见山道：“姜董，直接谈事吧。”
姜晟收回放在秦玄羽身上的目光，举起酒杯，邀请道：“来，方董，我先敬你一杯，祝贺你成为华方国际集团副董事长。”
方清舒端起酒杯，跟姜晟碰了碰，诱人的红唇靠近杯沿，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
姜晟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说起方董你上位的事，起初我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真是被吓了一跳，我原本以为，老爷子的位置会传给方大哥，不成想却隔代传给了你。”
这话里面藏着玄机，假如方清舒应下，那就等于是把方世威选定继承人的事给落实了。
就目前来说，方清舒还不能把方世威转交股份，并且已经暗下决定，要把家主大权交给她的事公之于众，因为一旦如此，很多明里暗里的危机，就将一股脑的朝她涌来了。
方清舒不怕事，却也不想本可以步步为营的局面，转变成一场激烈惨战。
“姜董，你误会了，我爷爷还没说要把位置传给谁，让我做副董事长，只是单纯的想磨练我而已。”
姜晟仔细观察着方清舒的脸色变化，企图能通过后者的表情，推测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无奈方清舒从小到大就喜欢冷着脸，想在她脸上看出东西，着实不太容易。
一次试探未果，姜晟又打了几句哈哈，哄着方清舒喝了一口酒。
趁着他们两次碰杯的空当，秦玄羽已经把桌子上的菜消灭掉三分之一了。
秉承着华夏国的酒局文化，姜晟本打算多灌方清舒几杯酒，等她差不多快醉了的时候，再谈合作的事，谁知方清舒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第二次碰杯后，她就要求姜晟进入主题了。
姜晟没办法，只好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式两份合同文件，交到方清舒手里。
“上次在老爷子寿宴上，我跟他提了续签今年代理合同的事，当时大概是场合不对，没能谈成，今天下午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老爷子说这事方董你能做主，所以我才约了这场饭局，想请方董跟我把合同签了。”
说完这些，姜晟顿了顿，又追述道：“具体的条款和代理费用，合同上我都标注好了，如果方董没有特别的要求，那咱们就还按照之前的来。”
方清舒不答，靠在椅子上仔细翻阅手里的合同文件。
等她看完，秦玄羽吃的也差不多了。
“合同没有问题。”
得到方清舒这一答复，姜晟心脏提了起来，试探问道：“那咱们这就把合同签了？”
“但是我不会答应跟贵公司合作。”方清舒放下合同，冷冰冰的拒绝了姜晟。
姜晟心脏猛地一颤，拳面紧握道：“方董，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两家公司已经合作那么多年了，对业务的流程，早已有了极大的默契，要是华方突然更换进出口代理商，恐怕会损耗不少精力，我……”
“姜董。”方清舒学着秦玄羽的样子，看似很不礼貌的打断姜晟后话。“我拒绝跟贵公司合作的原因很简单，在公事上，其它大型进出口贸易企业，能够做出的让利比贵公司至少多5个百分点，在私事上，你和你的女儿，还欠秦秘书一个道歉。”
秦秘书？
姜晟不解的看向秦玄羽。
他不是华羽集团新任董事长么？
怎么会是方清舒的秘书？
哦！
莫非秦玄羽买下陈泽父子股份的钱，是从方家手里拿的，而他本人，则仅仅是方家手下的一个傀儡？
不对啊！
如果卡兰斯登集团的新主人是方家，那为什么要改名为华羽集团？
思来想去，姜晟只能把这通操作，当成了方世威那条老狐狸的又一手奇招。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拿下华方国际集团未来一年期的货物进出口代理权。
“方董，这两件事都好说，代理费我们也可以降低5个点，至于道歉……说起来，上次在方园，这件事也没探究出个所以然，具体谁对谁错，没有个确切的定论，既然双方都没损失什么，不如就一笑而过吧？”
方清舒面无表情，寸步不让道：“我相信他，不会对姜蓉做出那样的事。”
这句话，在事发当天，方清舒就说过不止一次。
只是当时她还没坐上副董事长的位置，进出口代理业务的决定权，也不在她的手上，所以姜晟根本不必在意她对那件事的看法。
现在不一样了。
想继续在华方国际集团身上捞金么？
想。
就老老实实的给人家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