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已经很好，那么短的时间内，能把我们的人渗透到天牢，已经不错。”楚沁月摇了摇头，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得了楚沁月的表扬，掌柜精神一震，满脸都是喜色。
事实上，他和楚沁月见过的面屈指可数，而且每一次楚沁月都用不同的面孔，所以他对楚沁月的样子是很陌生的。
但是，他对楚沁月的忠心毋庸置疑。
他的命是楚沁月救下的。
当初他做生意失败，被人追债，家破人亡，他绝望之时想要自尽。
楚沁月出现，救下吃了老鼠药的他，并且替他还清了债务，还给了他一份工作。
他发誓这一辈子都要跟随着她，当牛做马报答她。
不只是这位上京元楼的掌柜，其实元楼的各位主事，以及其他一些归属于楚沁月势力的管事，楚沁月都施恩于他们。
一般人楚沁月用着也不放心。
她对自己重用的这些人心里有数。
别看这位掌柜面相平凡，实则心思活跃，否则也不可能让元楼迅速在上京占领一席位子。
上京可不像其他地方，这里是大陵国的京都，达官贵人何其之多，那些能够扎根的酒楼，要么是有着数十年甚至是百年的底蕴在，要么背后靠着某个权贵，元楼在上京毫无根基，掌柜仅用一年时间，就能把元楼发展成现在这般规模，能力着实不一般。
至于生意破产，这种事本来就不单是看能力，也看天命。
而安插探子的问题，这个掌柜毕竟不是专干这一行的，能把人安插到天牢里，已经很不错。
楚沁月又和掌柜探讨了几个问题，回到隔壁。
看到满桌的菜并没有被动过，楚宓正眼巴巴瞅着她。
楚沁月一愣：“怎么不吃？”
“等三师姐。”楚宓回道。
楚沁月心里淌过一股暖流：“不必等我，以后让你吃你就先吃，饿了吧？赶紧吃。”
她摸了摸楚宓的脑袋。
楚宓眼睛笑成月牙儿：“嗯嗯！”
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自己看中已久的排骨。
嗷！
真是太好吃了！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舌尖上漫延，楚宓幸福得眯起了双眼。
楚沁月见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像小师妹这样子单纯其实挺好的，好像永远没有烦恼。
吃饱喝足以后，楚宓问她：“三师姐，咱们什么时候去劫天牢？”
“今晚先去探路。”
楚宓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好！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两人出了雅间。
迎面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男人，长身玉立，一张俊美之极的脸映入眼帘。
楚沁月呼吸微滞。
“啊，那……”楚宓也看到了对面那群人，脱口便要喊出来。
楚沁月立刻打断她的话：“吃饱了吗？如果没饱的话，我们打包一些回去吃。”
她压低了嗓音，说话有些温吞。
楚宓被她转移了注意：“吃饱了，不过打包是可以的，等回去饿了再吃一些，实在是太好吃了。”
楚沁月手搭在楚宓的肩膀上，像个哥俩好似的，从君子烨身边走了过去。
她用暗劲控制着不让楚宓回头去看。
君子烨神情冷漠，周身更是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
对于身边人的奉承，他面上没有表情。
看到楚沁月和楚宓的时候，眼神也毫无波澜。
只在楚宓出声的那一刹那，他平静如古井的眼睛里起了一丝涟漪。
楚沁月从对方身边过去之后，仿佛察觉到对方在看自己。
为了不露出破绽，她没有回头去看，所以也不确定是自己心里有鬼产生的错觉，或者对方真的在看自己。
“七哥，你看什么呢？”
君子然的声音飘了过来。
楚沁月心头登时一紧。
君子烨真的注意到她了？
楚沁月按耐住不安，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听到君子然的话身形连停顿都没有。
慢慢的，走到了楼梯口。
应该不会发现她吧？
楚沁月嘴角上扬，一脚下了台阶。
她没有回头，否则可能就不会庆幸得那么早了。
“七哥？”君子然在君子烨面前挥了挥手。
君子烨眼睛动了一下，对身边的青龙道：“派人跟着那两个男人，小心一点，别被发现了。”
青龙点头。
君子然不解地问：“那两个男的有什么问题吗？”
君子烨没回答他，径直朝一个雅间走去。
君子然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摸摸鼻子跟了过去。
……
“三师姐，我们被跟踪了。”
离开元楼没有多久，楚沁月正寻思着君子烨到元楼的目的，是否注意到她，耳畔突然想起小蜜蜂的声音。
她神色一怔：“在哪里？”
楚宓给她说了位置。
楚沁月走到一个摊子旁，借着把玩摊子的东西，往楚宓所说的方向扫了一眼。
距离她们几十米远的一个摊位前，站在一名气质冷漠的黑衣人。
因为对方身上的气势与旁边的人格格不入，所以，虽然对方假装在逛街买东西，依然很容易让人注意到他的不同。
她和小蜜蜂乔装打扮来上京，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们。
能够如此敏锐的除了君子烨以外，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果然，对上君子烨不能太过大意。
楚沁月问：“小蜜蜂，他实力怎么样？”
楚宓咧嘴：“小喽喽而已，我一成功力就能打倒他。”
说着跃跃欲试地撸袖子。
“不用打他，让他跟着。”
“啊？”楚宓闻言俏脸垮了下来。
又不打呀！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玩。”
楚宓闻言顿时精神了起来。
“好啊好啊，什么地方？好玩吗？”
楚沁月：“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会儿天色还早，花街比较冷清，只有少数几家开着门，门可罗雀。
楚沁月扫了眼面前这家。
百花楼？
呵，还挺有缘啊！
楚沁月勾唇一笑，上了台阶。
“两位客官是第一次来吗？快快里面请。”
“客官长得真是俊俏啊！奴家一看心就扑通扑通跳呢。”
二人还没进门，就被两个花姑娘给围住。
楚宓何曾遇到过这个阵仗，看到一个花姑娘手朝着她胸口探了过来，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之色，出手如电，一把擒住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