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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秉公办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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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时隔一个月死者的家人竟然才到京兆府告状。

    每日到京兆府击鼓鸣者不少,但告徐相幼子?宁家这是不要命了啊!

    单是徐丞相就是大陵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权臣,他咳嗽一声,京兆府尹都得抖一抖,更别说徐丞相是当朝贵妃的亲哥哥,太子的亲舅舅!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那儿摆着,谁敢不给丞相府一个面子?

    又有谁敢给徐丞相宠爱的幼子定罪?

    宁家的人也真是糊涂了,这都过了一个月,就算之前有证据,现在证据可能早被销毁了,再来告状,掰不倒仇人不说,反而可能连累宁家。

    不过也有人纳闷,宁家既然要替死者报仇,为何一个月前不报,要等一个月后才来伸冤?

    京兆府外簇拥着无数看客。

    宁家当家宁聚财双手持锤,用力地击打着面前的大鼓。

    他双臂已经没有力气,额头冷汗直冒。

    心中充满悲愤,亦有惊惧。

    京兆府真的会接他的状纸吗?

    想到神秘人的话,宁聚财心中惴惴不安,忍不住怀疑。

    又过了一会儿,京兆府内出来两个衙役,简单询问了他情况,随后问他是否愿意挨板子。

    京兆府的鼓可不是随便能敲的,要不然谁都来敲几下,那京兆府不是忙疯了?

    宁聚财来之前已经做了心理准备,自然不会反对。

    挨了一百大板,即使早有准备,宁聚财也去了半条命。

    板子是当众打的,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见宁聚财的屁股上的布料都渗出血来了。

    等宁聚财挨完板子,人群中冲出几个人,上前去扶他。

    大家一听一看,原来是宁家的主子和仆人。

    一碗参汤先喂进宁聚财的嘴里,把他一口气吊回来,随行的大夫也赶紧给他治伤。

    等宁聚财缓过一口气来,便被京兆府的衙役给带进去了。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只能站在门口观望。

    很快,便有几名衙役出来,看样子是去抓人的。

    有好事者见状,连忙跟在后面去看热闹。

    衙役没有去丞相府,而是去了最热闹的烟花柳巷,在百花楼里把人给拧出来。

    徐府小公子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岁,长得倒是不差,只是在花楼里醉生梦死,不知昨夜折腾到几点,被抓出花楼的时候,他衣衫不整,冠帽未戴。

    被人抓住后,他骂骂咧咧,将徐丞相搬出来,见不管用,就把太子和贵妃搬出来。

    吃瓜群众觉得这届衙役很牛逼,听到对方搬出那么多大人物后台,竟然没有丝毫动摇,依然拧着徐小公子的胳膊,朝京兆府赶去。

    徐小公子带在身边的护卫想要阻拦,被京兆府的人给打得落花流水,倒地不起。

    原本大家还担心衙役会打不过徐家护卫,结果自然又是吃了一惊,随即便是抚掌叫好。

    小老百姓最是嫉恶如仇,看到徐相府的爪牙被打倒,个个兴奋不已。

    徐小公子的护卫脸色齐变。

    “两个赶紧回府告诉相爷,其余跟上去!小公子万万不能出事!”

    两名徐家护卫赶回徐家。

    徐丞相尚未回府,丞相夫人得知此事,差点儿晕过去,随即便命人去京兆府捞人。

    去的人很快回来,说京兆府不放人。

    徐林氏担心小儿子受皮肉苦,立刻命人去找徐丞相。

    徐丞相正好在和太子谈政事,听到府里下人来报,只得先和太子告辞,出宫。

    想了想,徐丞相没有回徐家,直接去了京兆府。

    京兆府内。

    “大人,徐相来了!”衙役慌慌张张地闯到里面。

    京兆尹陆骁正伏案疾书,闻言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

    旁边的下属见他居然还那么淡定,也是无语。

    “陆大人,徐相来者不善啊。”

    陆骁翘了下嘴角。

    他如今不过三十多岁,十几岁便考上状元,以一介布衣身份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

    若是平时,他自然也要避徐家锋芒。

    但如今有了那位的支持,他何惧得罪徐家?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骁放下手里的笔,离开书案,迎上去。

    “徐相今日怎有空到下官这小小的衙门来,下官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哼!”徐相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地盯着他,“陆大人何必自谦,比威风,这上京城里头,恐怕没人比得上你。”

    陆骁故作不解:“岂敢,徐相莫要折煞了下官。”

    徐相没心思和他绕弯,开门见山:“陆大人,听说你把本官的小儿子抓进牢里了?”

    “咦,有这回事吗?”陆骁状似惊讶,“谁敢抓相爷您的儿子呀!”

    徐相铁青着脸怒道:“别装腔作势,没有你的命令谁敢动手抓?”

    陆骁一副无辜的表情:“丞相大人这可就冤枉下官了。”

    他赶紧转头看向旁边的府丞:“有人抓了相府家的公子吗?”

    王府丞轻咳:“回大人,确实抓了一位徐姓的公子,有人状告他杀人,现在正收监中,属下正打算向您呈报。”

    “徐丞相,您也听见了,我这是刚收到消息,而且抓的是杀人犯,令公子肯定不会是杀人犯吧?”陆骁笑容温和地看向徐丞相。

    徐丞相气极:“陆骁!你别给我打马虎眼!我儿子当然不会杀人,他是被别人冤枉的!赶紧把他放了!”

    “这不合规矩,既然有人击鼓鸣冤,下官身为上京的父母官,自然得查明真相,秉公办案。您放心,只要查不到证据,嫌疑犯就会无罪是放。”

    徐丞相目光危险地盯着他:“陆骁,你可想清楚了?”

    陆骁茫然:“徐相指的是……”

    徐丞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好极了!陆骁,本官记住你了!”

    说着,愤怒地拂袖离去。

    “大人,您这样得罪徐丞相,他怕是要记恨您了。”王府丞忧心忡忡地对陆骁道。

    徐丞相离开时的脸色和眼神他可都看在眼里。

    陆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情淡定:“本官不过是秉公办案而已,即便是闹到皇上那里,本官也问心无愧。”

    事实上,陆骁心里早就对徐丞相及其党羽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