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羽收回目光，懒得再去多看这脑残女一眼。
柳欢欢气冲冲转身，跟着庄海瑛离开大殿。
待得大殿冷清下来，凌彦喊来闵娴，让她带着仙药阁弟子收拾残局，其他那些仙药阁长老，也在他的授意下各自回返住处，而他本人，则是领着徐图、秦玄羽四人进了大殿内阁。
里屋的装饰相对简单，墙上挂着字画，木架里摆放着各种药石，倒是有几个盆栽比较吸引人，花开的艳丽非凡，且据凌彦所说，这些花常年不败、常年不死，颇有神奇之处。
房间里只剩五人，门外有仙药阁弟子把守，因此并不需要担心接下来的谈话会被旁人听见。
凌彦跟徐图落于主座两侧，中间隔着一张方桌，作为东道主，前者本欲奉茶款待，却被徐图给拦下了。
不喝茶，那就直奔主题。
凌彦冲徐图拱了拱手，笑容意味深长道：“徐兄，咱们有些年头没见了。”
徐图不意外凌彦能认出自己的身份，或者更准确的说，从他上台那一刻开始，便预料到了此时的情境。
之所以选择向凌彦暴露身份，究其原因，还不是为了不远处那个正在偷摸傻笑的徒弟？
徐图儒雅一笑，抬起双手，在脸上揉捏片刻，渐渐地，他的真容便是展现在了凌彦面前。
丰神俊朗。
仅此四字，便足以言明徐图的容貌。
如此颜值，搭配上那浓浓的儒雅之风，不难想象，徐图年轻时在古武圈子里，要受到多少同辈女子的狂热爱慕。
秦玄羽小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问过徐图。
“以我大师父的长相和对武道的痴迷，讨不到老婆情有可原，但二师父你长得这么帅，为啥也没给我讨个师娘呢？”
每当秦玄羽提出这个问题，徐图只是笑笑。
后来去了方园，在方世威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之后，秦玄羽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大师父和二师父单身了一辈子了。
因为他们肩膀上，扛着守护华夏、乃至于守护整个世界的使命。
如果不是出于师兄对师妹的宠爱，恐怕连穆仪都得跟着两人单身一辈子。
他们不愿意让身边的人沾染过多因果，或许也正是出于这种心理，才一直没有破例把叶寒收为弟子。
话锋回转。
显露真容后，徐图才回应凌彦道：“我的脾气你也知道，若不是钟情于我华夏大好河山，当年你师父邀请我入阁做客卿长老的时候，我就不会拒绝了。”
凌彦含笑颔首，眼神中充斥着缅怀与惋惜。“当年你在炼丹术上的天赋，绝对当得起惊艳二字，要是留在仙药阁，这么多年过去，恐怕放眼整个天下，也无人可在炼丹术上出你左右。”
听了这话，正因为又取得一笔巨额财富而沾沾自喜的秦玄羽，当场就不乐意了。
“我说凌阁主，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二师父现在的炼丹术不是天下无敌？”
凌彦怔了怔，随即朗声长笑，其实从叶寒上台那一刻开始，他就在后面关注到秦玄羽一行人了，不得不说，跟徐图随行的这三个小辈，确实各有各的可爱之处。
不光可爱，还天赋高的吓人。
见凌彦一直盯着自己，秦玄羽怡然无惧，恶狠狠的瞪回去，倏地，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又赶紧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贱嗖嗖道：“凌阁主，看你的样子，应该跟我二师父关系不错吧？”
凌彦怎么看怎么觉着这小年轻要给自己下套，但关于这个问题，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比较中庸的答复。
既然感觉自己不该回答，那就索性换个话题。
“你是徐兄的徒弟？”
秦玄羽大翻白眼，回道：“之前在外面我不是说过了？凌阁主，你这记性也太差劲了吧。”
徐图嗔怪的瞪了瞪秦玄羽。“小羽，不得对凌阁主无礼。”
“哈哈，无妨，无妨。”凌彦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秦玄羽的言语。“徐兄，刚才我在后面听说这个小女娃是邓阿的徒弟？你们……”
“邓阿已经归于上面了。”地组的存在，以及邓阿是地组成员的身份，在徐图看来，并不需要刻意隐瞒，甚至出了灵指门那么一档子事后，他和武神两人琢磨着，是不是该让地组冒冒头了，省得那些不甘寂寞的宗门势力，在后续清扫行动中，妄自给四象组施加一些本可以避免的压力。
听到这一消息，许多凌彦以前想不明白的事，瞬间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这么说……”
“不错，以前跟咱们同处一个时代的散修高手，几乎有八成以上的人，归于了上面管制，不过上面不会让他们的行动受限，只是协助我和师兄，防止那些宗门破坏规矩。”
牵扯到上面和古武圈子之间的事，凌彦不愿深究，也不希望把仙药阁卷入其中。
因此，他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凌爷爷。”贼心不死的秦玄羽，连称呼都换了，从凌阁主，变成了听起来更亲近些的凌爷爷。
瞧着秦玄羽嘴角挂着的那抹坏笑，凌彦倍感头疼，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跟武神打交道的日子。
也罢，人家爷爷都叫了，你再装傻充愣，岂不是自行败坏了双方之间的陈年交情？
“说吧，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嘿嘿。”秦玄羽一看有戏，赶忙趁热打铁。“凌爷爷，你也知道，我们这些给上面办事的，口袋里都不怎么富裕，所以在拍卖会上，我相中的药草、丹药，只有眼馋的份儿，想买下来，就算把我卖了都不够。”
凌彦听出了秦玄羽的话外音，过去没少在武神手里吃亏的他，立即做出应对道：“比斗会上你赢了华皓，稍后我自会叫人把奖励拿给你。”
“增脉丹是挺不错，可我拿着也没啥用啊！”秦玄羽装可怜道。
凌彦瞪眼，没好气道：“瞬息之间，打通三道伪经脉，这等宝丹，你说它对你没用？”
秦玄羽笑容不减，眨眨眼睛反问道：“敢问凌爷爷，增脉丹的效用极限是什么？”
“只对十五道经脉修为以下的仙师有用。”凌彦脱口而出。
“那您老看看我是什么境界的武修。”
话音落下，一股磅礴浩瀚的真气，陡然将整个房间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