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你也可以，你得先告诉我，到底要带我去哪。”
郝铃铛揪着耳朵不松手，秦玄羽哪还敢跟她嘴上花花。
“我有个熟识的长辈要过生日，所以得提前去给他买个礼物。”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郝铃铛松开手，狠狠刮了他一眼。“买礼物在哪不能买，干嘛非得往顺平区跑？”
青海市共分五个区，两人常住的是市中心丰泽区，东西南北依次为井华区、广宁区、顺平区、高阳区。
秦玄羽的车是在往南边开，因此郝铃铛很容易就说出了这次出行的目标区域。
“我说的这位长辈年纪比较大，老人家嘛，喜欢的东西无非就是玉石雕刻、文人字画、名茶名酒什么的，选来选去，我还是觉得送点古玩收藏比较好。”
“我记得丰泽区也有古玩店啊。”尽管郝铃铛不是青海市本地人，但她好歹也是在青海市混过几年了，对于这里的一切，显然要比秦玄羽更加了解。
秦玄羽不可置否的耸耸肩，回道：“丰泽区比较知名的那几家古玩店，我都已经去过了，结果转了一圈，根本没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的东西在顺平区找到了？”郝铃铛追问道。
秦玄羽点点头。“前两天有朋友告诉我，说顺平区有个古玩市场，规模比较大，里面出售的古玩种类也相对齐全，于是我过去跑了一趟，并且在一家古玩店里打听到了我要买的东西。”
能让秦玄羽费那么大功夫准备生日礼物的长辈，很容易就引起了郝铃铛的重视，她甚至在想，自己要不要也买一份礼物，托秦玄羽一起带过去表达心意。
不过这个念头只存在了几秒钟，就又被郝铃铛自己否决了，毕竟她和秦玄羽的关系，还远没到要为双方长辈祝寿的地步。
想到这，她不禁疑惑道：“你不是说……嗯……是你那两位师父要过生日吗？”
话在中途转了个弯，被郝铃铛刻意避开了“孤儿怎么会有长辈”的话题。
秦玄羽大致猜到了她的想法，不以为意道：“除了我那两位师父，其实我还是有挺多长辈的，这次过生日的，不是我师父，而是另有其人。”
郝铃铛哦了一声，又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想买的东西是什么？方不方便提前透露一下？”
“嘿嘿，暂时保密，等下你就知道了。”
看着秦玄羽神秘兮兮的德行，郝铃铛娇哼一声，把视线瞥向窗外，懒得搭理他了。
上午十一点刚过，秦玄羽的这辆黑色玛莎拉蒂，停在了一个大型古玩市场门前的露天停车场上。
两人下了车，郝铃铛从包包里掏出一副墨镜，遮挡住夏日刺眼的阳光后，才正式打量起眼前这个古玩市场来。
远远望去，所谓的古玩市场，其实就是一整条街，两排大楼底商全部开成了古玩店，一些租不起店铺的古玩卖家，会出一部分摆摊费用交给店老板，双方达成合作后，便可以在店门口铺一块方布，摆好从家里带出来的宝贝开张做生意。
当然了，不是说有门店的老板卖的东西就一定好，小摊上卖的东西就一定不好。
毕竟在整个华夏古玩市场里，曾经也有过无数次“盲人撞大运”的先例。
兴许你在小摊上花两百块钱买的玉石，转手就能卖到两亿的天价！
总而言之，古玩这一行当，风险极大，回报同样可观。
玩好了，一夜暴富。
玩不好，倾家荡产。
“走吧。”
郝铃铛正打量着眼前这条古玩长街，耳边忽然响起了秦玄羽的声音，她点点头，跟着后者的脚步，走进古玩市场。
一进古玩街，各种嘈杂的交谈声随风而至。
“老板，我这玉佩，是当年秦朝皇帝亲自佩戴过的极品宝贝，要不是我老婆患了癌症，这东西我说什么也不可能拿到这种破地方来卖。”
“不二价，说五十万就五十万！”
“你这金佛怎么卖？”
“妈的！赔钱！上次老子在你这买的画，根本就不是唐寅真迹！”
“……”
街边的交谈声吵闹非凡，各型各色的人，说着各式各样的话。
但总结来讲，其实无非就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骗人的。
一种是被骗的。
骗人的奸猾狡诈，吐沫横飞，忽悠住一个蠢蛋，赚的钱就够吃上三年。
被骗的要么傻要么富，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冲摊贩老板跳脚大骂。
可是无论这些被骗的人怎么骂，人家该怎么做生意，就还怎么做生意。
报警？
找人来砸场子？
败坏摊主名声？
无所谓。
你爱怎么搞怎么搞，反正古玩市场的规矩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完成，两不相欠，哪怕天王老子来了，骗人者照样能说出个三五八六来给你怼回去。
郝铃铛作为一名服装设计师，平常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房间里画图制衣，突然换到这种喧闹的环境里来，难免会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察觉到郝铃铛脸色的异样，秦玄羽一把牵起了她的娇嫩柔荑。“等下进了店里就不吵了。”
被秦玄羽的大手握着，郝铃铛莫名感到一阵安稳。“我没事，不用担心。”
在古玩街穿行一阵，到了正中央的位置，秦玄羽领着郝铃铛绕过门前摊位，走进了一家名为“明宝堂”的古玩店。
店老板是个皮肤白净的胖子，眯成两条缝的小眼睛里，时不时的会流露出两道精光。
古玩街上的人，都习惯叫他朱老板。
秦玄羽和郝铃铛进门时，朱老板正拿着手机追剧，听到门口的动静，他打眼一扫，看清来人后，忙不迭的堆满笑容，起身相迎。
“呦，秦老板今儿来的够早啊！”
秦玄羽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朱老板，咱客套话就不说了，直奔主题吧。”
朱老板没搭腔，而是目光呆滞，盯着摘掉墨镜的郝铃铛一通猛看。
好家伙。
这妞儿长的真俊！
说到底朱老板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虽然郝铃铛的颜值，狠狠的惊艳了他一把，但他却没有在这美色中沉浸太久。
少顷，朱老板回过神来，笑呵呵的冲秦玄羽竖起大拇指。
“秦老板，您泡妞儿的功夫，绝对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