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楼下谈。”
秦玄羽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即便蔡永正表面上不会抵触什么，心里也一定会留下一个疙瘩。
蔡永正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率先走出门外，招呼随行警员乘坐电梯下楼。
“老婆，你先在客厅里坐会儿，我去跟那位蔡局长把事情解释清楚。”
方清舒抓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说道：“要不我还是给爷爷打个电话吧？”
“没事，听我的，不用担心。”
说完，秦玄羽出门下楼，跟蔡永正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单独交谈。
“抽烟吗？”蔡永正在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递到秦玄羽面前问道。
秦玄羽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你抽吧，我不会。”
“不会好，这玩意害人。”蔡永正嘴上这么说，可吞吐烟雾的时候，却是流露出了一抹享受的表情。
不吸烟的人，永远不会真正理解吸烟者，在燃烧这几公分长的烟草卷纸时，怀有一种怎样沉重的心情与压力。
“蔡局长，你听说过暗榜吗？”
秦玄羽提出的疑问，令蔡永正身体一颤。
“长官。”两人四周没有多余的耳目，蔡永正对秦玄羽的称呼也由此发生了改变。“你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蔡永正的反应，等于间接给出了他的回答。
“刚才被我杀掉的那个人，就是暗榜上排名第154位的美人蜥。”
“她是暗榜上的杀手？”
蔡永正心神巨颤，夹着香烟的手指，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身为青海市局长，华夏国内维护法纪的高层领导人之一，蔡永正会知道暗榜的名头，完全可以说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蔡永正对暗榜的了解，仅仅局限于他知道这是一个全球性质的杀手排名榜单，上面汇集了全球各国的顶尖杀手，只要你肯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些杀手就能为雇主做成一切他们想做的事。
至于暗榜上细致的杀手分类，蔡永正却是一概不知，而且就算他了解这些情况，关乎暗榜杀手的恶性案件，也不会归他一个警局局长去加以管制。
因为普通警察，亦或是经历过严密训练的特种兵，在敌暗我明、单打独斗的前提下，根本不会是暗榜上任何一名屠夫的对手。
盲目涉足不属于自己的领域，只会让他以及他手下的警务人员白白丢掉性命。
秦玄羽顿了顿，给足了蔡永正消化这一讯息的时间。
“你只需要知道我今天的举动事出有因就行了，其它的问题不用多管。”
蔡永正一脸凝重，点头说道：“暗榜上的杀手，个个都不是寻常歹徒所能比拟的，就算我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说完，他话锋一转，问向秦玄羽道：“可是长官，你知道这名杀手过来行凶的原因吗？”
秦玄羽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猜是顾家要找我麻烦，而且整个青海市内，只有顾鸿可能联系上暗榜杀手。”
“怪不得。”蔡永正面露恍然之色，他跟顾鸿你来我往斗了那么多年，论对后者的了解，比起秦玄羽来只多不少。“顾鸿为人猖狂，却又阴险狡诈，虽然近几年活动的频率少了点，但却始终是一只滑不留手的贼泥鳅，如果不是取证困难，我真恨不得把他枪毙一百回！”
“他蹦跶不了多久了。”无论是私仇还是大义，秦玄羽都有理由尽快解决掉顾家这颗毒瘤。
蔡永正会错了他的意思，不禁问道：“你也收到消息了？”
“什么消息？”秦玄羽挑眉反问。
蔡永正不作隐瞒，偷偷扫了眼四周，确定旁边没有人在偷听后，才压低声线，对秦玄羽说道：“上面最近传下命令，要求江北省的军部和警方相互协助，共同清剿省内的地下势力，为此，我成立了一个调查顾鸿的专案小组，只要时机一到，警方就会在第一时间把他控制住，然后依法审判，还青海市人民一个和谐稳定的家园。”
清剿江北省地下势力的行动，秦玄羽已经在韩昂、姚熙夫妇俩口中得知了，如今蔡永正再次提起，等于间接表明了上面这次坚定的除恶态度。
既然自己掺和了进来，索性就顺水推舟，送那群老头子们一份意外之喜。
“蔡局长，就像你说的那样，顾鸿为人阴险狡诈，在你眼皮底下活动了那么多年都没留下证据，想要扳倒他，恐怕不是成立一个专案小组就能搞定的事。”
“这次不一样。”蔡永正眼睛里忽然亮起一抹兴奋光芒。“我们收到可靠线报，说顾鸿近期买了一批货。”
“什么货？”秦玄羽来了兴趣。
“可能是毒品，也可能是军火。”
“到货时间是哪天？”
“这个不清楚，具体的还要等线人消息。”
问完关于货的情况，秦玄羽嘱咐蔡永正道：“等你们准备收网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有我帮忙，成功的几率应该会大一些。”
一听这位华夏军界的传奇有意相助，蔡永正激动的无以复加。“如果能得到长官的帮助，我相信这次一定能把顾鸿的势力连根拔起！”
秦玄羽不可置否，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时间不早了，有事电话联系。”
“好，我就不打扰长官休息了。”
蔡永正离开后，秦玄羽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怔怔失神的方清舒见了他，急忙起身朝他迎了过来。
“怎么样？警察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吧？”
“我那纯属是正当防卫，他们凭啥追究我的责任。”秦玄羽底气十足的回道。
“那就好。”方清舒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蔡永正对待秦玄羽的态度，似乎不像是局长对待一名普通百姓的态度。“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蔡局长？”
秦玄羽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你回房间乖乖躺好，我就告诉你我跟蔡局长的关系。”
送方清舒走进主卧躺好，秦玄羽坐在床边，向她解释道：“上次在梦醒时分抓捕顾鸿的行动，就是由蔡局长亲自主持的，事后他为了对我这个举报人表示感谢，专门请我吃了顿饭，所以那天夜里我才回来晚了。”
回忆起那晚给秦玄羽吃了闭门羹的事，方清舒不禁有些愧疚。
不过道歉的话涌到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不了以后对他好点就是了。”
方清舒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心情顿时变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