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没醒。”严绪然拿了换洗的衣服，又望了凌锦眼，“你快睡吧。”说完，他进了浴室。
凌锦怎么还睡得着？万一韩慕晴醒不来怎么办？还有，明天的庭审呢？继续还是放弃？
一想到此，凌锦都已等不及他洗完澡出来，跳下床，一把冲进浴室。
“那明天……啊！”凌锦丝毫没想到他动作如此快，已除去了身上的障碍。
尽管两人每天亲密，但这毫不设防地看到他劲爆的裸体，她还是忍不住脸红惊叫，慌忙转过身去。
严绪然没想到她会冲进来，看到她尖叫着捂眼转过身去，顿时唇角扬起。
“怎么了？我这身体你可看过几百遍了都……”他戏谑着说道。
“哪里几百遍！”凌锦懊恼，脱口而出。
“哦，没有几百遍啊，那你是嫌看的次数太少了吗？”他轻轻笑。
凌锦一听，顿觉地自己又上了他的当了：“唉呀你快洗澡吧，跟你说正经事呢……”她不敢转过身去，自然也没看到他正站在她身后。
凌锦说完，便想开门出去，手才触及门把，整个人便被拉入了某人的怀抱中。
“不急，这也是正经事……”他一拉便将她整个人翻转，低头封住她的口唇。
她吱唔着叫不出声，手在他坚实的肌肉上拍打着，想要逃脱出他的圈抱，可他抱向如此紧实，哪里能逃脱。
“严绪然……你……你快洗澡……”她被吻得娇喘起来，整个身子也在瞬间软了下去。
“你打算怎么做？明天的庭要继续开吗？”凌锦无力靠在他怀里，轻声问了句。
他啃咬着她的耳垂，细细密密吻着，没有回答她。
“别闹，问你话呢。”凌锦推他。
“你说呢？”他继续攻击着，手也向下滑去。
“如果开庭，死罪可逃，活罪难免，至少也得十年以上吧？”凌锦又低低说了句。
“别想那么多，专心点……”他在她耳畔轻声道。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为何不给我打电话？”
“唔，一开始就关了，扔在书房忘拿了。”他边应着边开始行动。
“严绪然……你不是才……才……”她的话被他堵在嘴里。
＊＊
第二天一大清早，凌锦便跟着严绪然去了医院。
韩慕晴仍在重症监护室，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医生说会不会醒来很难说。
凌锦望着躺在那里瘦弱扁平的人，心里一阵难过。
从医院出来，直接去了法院，徐南心的案子如期开庭。
凌锦和严绪然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她看到徐南心被带出来那一刻，不断望着观众席，她知道她在找韩慕晴，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她的脸上，眼里，便是满满的失望。
一起被告的还有那个莉莉，还有和这桩案子牵涉众多的妇保医院的主任医生。
凌锦从开头听到结尾，只是在最后一次休庭时，她走了出去。
最后的判决，她没有听，所有的罪名成立，这个判决不会低。
严绪然和她一起出来，搂住她肩膀揉了揉：“别想太多，想去哪？”他问她。
“回所里吧。”凌锦应了声。
“好，我送你。”他说道，拉开车门让她坐入，才绕至另一边。
凌锦才到所里，赵英俊便走了进来：“路姐，那个顾客已经答应我们接此案子了，陈律师那边我也已经说好了，你看……”
“晚点把她的资料都给我吧。”凌锦说道。
“好我知道了路姐。”赵英俊点头，随后退了出去。
凌锦坐在位置里捏着鼻梁，韩慕晴的事情，让她太震惊了，也像是一根鱼刺，梗在喉间般难受。
桌子上突然传来轻扣声，凌锦抬眼，看到梁锦天一脸微笑站在桌前。
“怎么了？在苦思冥想什么？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他开口说道。
“没有……”凌锦被他说得尴尬笑笑，忙也放下捏着鼻梁的手。
“我不是放你假了？怎么又来了？”梁锦天拉过凌锦对面的椅子，坐入，随口问道。
“没什么事干就过来了。”凌锦淡淡说了句，心思还是不能完全从韩慕晴的事件中脱出来。
“徐南心被判了十五年。”梁锦天突然开口说道，也让凌锦拿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下。
最终还是知道了，十五年，这是她料到的结果，定也是严绪然料到的结果，当然，韩慕晴也一定料到了。
她不惜拿她的生命来换徐南心的牢狱之灾，可最终徐南心还是没能逃过。
不知道徐南心知道后，这些她一手酿筑地悲剧，她会作何感想。
“这是她罪有应得，你不必心里过意不去，一个人，总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而承担起相对的责任。”梁锦天轻声说道。
凌锦再度笑笑，是啊，他说得很对，虽然受害人是她，但这本该就不是她管的事情。
“听说你接了陈律师那边的离婚案？”梁锦天转了话题，突然又问起。
“哦是啊，陈律师他过年要回老家，我就接下了。”凌锦忙说道。
梁锦天点点头：“原本想让你过个好年的，看样子你得忙了。”
“总不能拿着工资不做事吧？梁律师就该嫌弃我了。”
凌锦的话，惹得梁锦天哈哈大笑。
“好了那不打扰你忙。”梁锦天起身，出去时，他突然又顿住，转头望她，“小锦，作为一名律师，最不应该有的就是仁慈，你可以善良，但你不能仁慈，你可以同情，但你绝不能手下留情。”他说完，微微笑了下，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