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你怎么偷看别人东西？”
“唉说嘛，这有什么……我们的殷小柠小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们老大的？”
“初中的时候……”
“哇，你早恋啊……”
“什么呀，就是初三快要毕业时，梁锦天有次带我去看一场辩论赛，然后我就看到老大了，从那个时候，我就想着要报考他的专业，那么也就机会时常会看到他……”
“初三，那现在算算……”
“快十年了……”殷小柠望着小郭笑，后者却是一脸傻样。
“不会吧，你喜欢老大喜欢了十年啊……”
“唉呀轻点轻点，我警告你啊，千万不能说出去……”殷小柠紧张的口吻。
严绪然怔怔站在那里良久，放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拳头，才放松，他转身，朝着天桥的方向而去。
走近关廷宇的办公室，便听到申司侨的声音。
“特妈的动作可真迅速，一收到马上就介入调查了啊……”申司侨的声音带着兴奋。
“其实纪检方也挺纠结的，一方面怕惹不起这些大人物，毕竟牵扯的人太多，另一方面又怕举报者捅到上面去，那么到时候上面压下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啊，还是小心翼翼地先调查再说呗……”申司侨笑着道。
听到开门声，他忙转头望，看到进来的人时，也忙从沙发上坐起：“严，你去哪了？刚找你没找着，他们介入调查了。”
“嗯。”某人只是轻应了声，窝入沙发内，抽出烟，点燃，深吸一口。
申司侨望了他眼，看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敢再开口说话，只是望向站于窗口处的关廷宇。
后者也凝眉望了沙发上人的一眼，才走近，在他的对面坐下，开口问：“怎么了？”
严绪然只是坐在那里抽烟，好半晌，才突然间开口回了句：“没什么。”
“那要不晚上咱们一起喝酒？好久没聚了，叫上玄晔东方他们。”
“你们去吧。”某人却是说了如此一句。
“严，行行好吧，你不去我们去干嘛呀？多没气氛啊？”申司侨在那里嚷嚷着。
严绪然没有回应，又如刚才般坐在那里一个劲吸着烟，一支烟抽完，他再又掏出另一支，啪一下，点燃，深吸口后，他突然开口问。
“关二，当初你找殷小柠时，有没有看过她背景？”
“小柠怎么了？”申司侨听到他如此问，不禁挑眉，小柠还有背景吗？
“家世很清白，怎么了？”
他又抽了口烟，似乎很烦躁，终于，在第二支烟摁灭时，他回了句：“没什么，只是问问。”
“那你问她家世，我以为你看上她了……”申司侨一句玩笑话，顿时让关廷宇撞了撞他。
申司侨忙倏然闭嘴，看着严绪然将烟头摁灭后，起身，朝外走去。
“唉严，晚上怎样？”申司侨又问。
“晚上再说。”他撂下句话，修长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
“关二，你说他问小柠，有什么事？”
关廷宇也想不通他怎么突然间问起殷小柠了，心里咯噔下，难道说，他要给一一找妈妈？
那小锦怎么办？
“小柠也挺好的，但我觉得有点小，你觉得呢？”申司侨一本正经望向关廷宇。
后者一脸莫名其妙：“哪里小？”
“丫你能不能别曲解人意思啊？”申司侨立马瞪他眼。
“我没曲解，是你曲解……”关廷宇没再理会他，走向办公桌，打开电脑。
“行行，我曲解，我的错，行了吧？”申司侨无奈，朝着他挥挥手，转身走了出去。
＊＊
严绪然再回到自己办公室时，格子间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小郭和殷小柠都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大回来啦？”小郭看到他忙起身叫。
他微点了下头，径直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助理室内并没有见到殷小柠的身影，严绪然没在意，向前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看到里间的人时，不禁怔在那里。
窗口处站着的人儿，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正认真地浇着窗台上的花。
阳光从淡咖啡色的玻璃上射进来，刚好打在她的身上，她周身像是洒上了一片光芒，而那光影中，那张美丽的脸清晰可见。
严绪然站在那里，不禁喃喃出声：“小锦……”
那里的人可能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忙放下了浇花筒，转身望向门口处，随即染上一脸笑意：“老大？你回来啦？吃饭了吗？”
殷小柠看到他，忙叫着。
严绪然一下子像是清醒，收回了视线，没再看一眼，朝着里间的休息室走去。
殷小柠看他没有开口说话，也没再敢开口，但她刚才分明听到了他的那声低喃。
她又望了眼窗台上的花，据说这些植物都是路凌锦留下的，严绪然请了专门的师傅每过几天便来修剪下，以至于这些植物越长越漂亮了。
殷小柠又望了眼休息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她犹豫了下，还是走了出去。
严绪然洗了把脸，胡乱擦拭了下，转身想要出去时，看到休息室的床，他心里紧缩了下，眼前，似乎浮现与她缱绻缠绵的身影，她玲珑的身段，都让他心跳呼吸为之加快。
再度转身，拿水洗脸，这一次，没擦干便走了出去。
办公室内已没有了殷小柠的身影，他望向窗台上，那里的植物郁郁葱葱，那棵所谓的“凌锦”，比她离开时，已然长大了不少。
他走近，伸手抚上，细细尖尖的刺扎着手指，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凝视着。
那细细温柔的抚摸，好像在抚在她的脸庞一般，哪怕这样的抚摸到头来让人遍体鳞伤，可是，他依然甘之如饴。
小锦，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他不知道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有电话进来，他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看，是原君撷，微犹豫了下，按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