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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这么晚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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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都觉得他的小锦,比想像中坚强,可是,支撑着她所有坚强的后盾,便是那个人。

    那个人倒下了,她所有的支撑也全部倒塌了。

    当初,他没有告诉她,怕她伤心,却谁知,她以为他是在隐瞒事实,以至于那么决绝地想要追随着他而去。

    有一种感情,叫做生死想随。

    就和他对她的一样,如若她有什么事,他也必然活不下去,是同样的道理。

    “真……的吗?”凌锦终于开口,声音颤抖着,这或许是她听到的最最动听的话语。

    “是真的,是真的!他等着你,一直等着你,等你去叫醒他……”顾泽安执起她输液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闭眼,泪水也倏然掉落。

    凌锦终于止不住呜呜哭出声,另一手一直覆在腹部,那么多的伤心委屈,那么多的痛苦挣扎,那么多的绝望心死,此刻全都化为泪水,止不住的哭泣。

    “所以以后,你要勇敢起来,要担负起来,不能再伤心,如此伤心,对孩子不好……”顾泽安仍然轻轻道,不断替她拭着泪。

    关廷宇已站在门口处良久,终于轻咳了声,打断了两人。

    “手续都办完了,如果病情允许的话,我们可以转院。

    “好,转院,可以的……我可以的……”凌锦一听到关廷宇说转院,立马想要坐起身,才坐起,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又一头栽下去。

    “你慢点,得问过医生,你现在还发着烧,而且,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了……”顾泽安看到她坐起时差点晕眩的样子,不禁神经又绷紧起来。

    他一说不是“你一个人”了,凌锦立马乖乖地,不再动,只是一直说着:“我已经好了,我要转院,我想转院……”

    终于,在凌锦的不断要求下,当天晚上八点,就转去了安东优的医院。

    凌锦第一时间,非要让顾泽安推着去重症监护看望严绪然。

    她手上还挂着吊针,坐在轮椅内,脸色依然苍白如白纸,可是她要亲眼看到,哪怕他没有醒,她也想看看他。

    顾泽安拗不过她,只能推着她前往重症监护。

    隔着窗口,终于见到了他。

    只是几天时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那么想他那么想他,想到连呼吸都心疼。

    她缠绕着纱布的手抚上窗口,手指画着窗内他安静的轮廓,再一次,泪水决堤而下。

    对不起,这么晚才来看你,对不起,让你如此孤单躺了这么久,对不起……

    你听到了吗?你就要做爸爸了,所以,要快点醒来,赶快醒来……

    凌锦透过模糊的双眼,一直望着里面的人。

    突然间,里面的心电监护仪又出现了波动,心率正在慢慢加快,呼吸也在一点点加深,守着一边的护士望了望监护仪,又望了望窗外,想要叫医生,又踌躇要不要叫。

    心率虽比平时快了些许,但没有如上次般跳到一百多,而是比起平时的六十几,增加到了八九十次,呼吸也由十四次增加到了十八次。

    护士又为他量了血压,血压升得不是很高,但总体,都增长了。

    看了看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又看了看各引流管,都通畅着。

    看了看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又看了看各引流管,都通畅着。

    外面的严景然刚好从原君撷那里上来,也看到了这一幕,心里不禁突突跳起来。

    老二只对小锦有反应,他能感觉到小锦在这里,能感觉到小锦望着他,所以会心跳呼吸加快吗?就如凌晨时,他感觉到小锦有危险,才会反应那么大。

    这是不是说明,小锦能唤醒老二?

    顾泽安发现了站在那里正在沉思的严景然,他望了他眼,没有打招呼,只是蹲下身子,望着轮椅上的凌锦,轻柔开口。

    “小锦,我们先回病房,你盐水还没挂完,身子又虚弱,医生说了要多躺着……”

    凌锦的视线没有离开里面的人,手指一直在生冷的玻璃窗上,仿佛抚着他的面庞一般,对于顾泽安的话,充耳不闻。

    “小锦……”顾泽安抓住她的手,挡去她的视线,才让她收回了眼神,望向他。

    “我们要好好养身子知道吗?来日方长,改天再来。”顾泽安不由分说,牵下她的手,将她的轮椅转了方向,强迫她不再看病房内的人。

    凌锦心里焦急,正想开口,也在轮椅转方向时,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严景然。

    “严大哥……”凌锦喏喏开了口,却叫得让严景然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他记得,以前的凌锦,可不是这样叫他的。

    景然哥哥,听起来比严大哥,要更亲切。

    是不是在经过了所有的事情后,小锦心里还是有那么些许芥蒂?

    “我可不可以……进去看他?”凌锦坐在轮椅上望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开口问,虽隔着玻璃,也能看清,可是,没有碰触到他,始终让她有种不真实感,她想感觉他,想抚摸他,想拥抱他。

    严景然向前走了两步,蹲下颀长的身子,仰起俊脸,带上一抹淡笑望着凌锦:“我会争取的,等医生许可,让你第一个进去看他好不好?”他语气中带着一股宠溺,眸子定在凌锦惨白的脸颊上,想要伸手轻抚下,忍了良久,终还是没有抬手。

    “好……”凌锦轻声回答,乖巧地像是听话的孩子。

    顾泽安没有说话,只是推着轮椅朝外面而去,轮椅向前去的时候,凌锦又转头望,看着玻璃窗内,依然躺在那里的身形,没有一丝动静。

    想起那一次,她义无返顾从窗口跳下去,他没有丝毫考虑跟着她一直跳了下来,这一次,他仍然没有思考的余地,一把抱住了她,挡在了她前面。

    她没有看到米夫人的枪,她所有的注意力在最后的Shawn身上,而所有的一切来得如此快,他明明知道米夫人的枪离得有多近,明明知道这么近的距离,子弹的穿透力有多强,可是,他仍扑了上来。

    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所以在生死一线的时候,连考虑都没有,拿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路凌锦,这一生,有如此深爱的男人,还有何遗憾?这一生,她又该拿什么来回馈他?

    凌锦一直侧头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手轻轻抚上腹部,像是护着什么似地。

    这是她的信念,她要给他的礼物,她活下去的勇气。

    绪然,快点醒来吧,我和孩子,一起等着你。

    凌锦很听话,非常地配合治疗,抽血,打针,输液,抑或是各种检查,她都乖乖地听之任之。

    因为身体极差,贫血严重,有些流产先兆,产科医生让她躺着休息,尽量不要下床,每天还要打保胎针。

    输液,打针,吃药,怕对孩子有影响,西药都改成了中药,每天上午下午晚上,都要喝一包中药。

    顾泽安估计也对徐妈说了,徐妈第二天一大早便熬了粥,排骨汤,燕窝等,和管家两人匆匆赶到了医院。

    一看到凌锦瘦弱的身子,苍白的脸色,徐妈再一次红了眼眶。

    “小姐,你现在身子骨弱,一定要多吃点,这样小少爷才会快快长大……”徐妈一边分着汤,一边说着,以掩饰自己盘旋在眼眶中的泪。

    “徐妈,见到你们真好……”一度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凌锦想撑着起床,一边的管家忙按住她。

    “小姐,少爷吩咐了,你不能坐起来的,你就好好躺着,让徐妈给你喂。”管家也是一脸紧张。

    凌锦的手又抚向腹部,什么都感觉不到,这里面,居然孕育了一个小生命,这个小生命该有多坚强,跟着她受了这么多的苦,都没有离她而去,她相信,现在,他也不会离她而去。

    就如他爸爸一样,心里有牵挂,一直舍不下,又怎会离去?

    凌锦看到徐妈将粥拿过来,她忙伸手想要接过。

    徐妈一看到她白皙手腕上包裹着的纱布,一直盘在眼眶内的泪水一个没忍住,倏然掉落下来。

    她家小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我来我来……”管家忙从徐妈手里接过碗,拿手肘捅了捅她,让她转过身去。

    凌锦没说话,只是将手伸进了被子里,很乖巧地吃着管家喂过来的粥。

    不知是不是因为吃得太多,还是孕吐开始,凌锦吃完了粥,喝完了汤,便感觉一阵恶心,刚吃下去的东西又都全数吐光。

    正吐得昏天黑地的时候,顾泽安刚好进门来,一看到她趴在床边吐着,一下扔了手里正打着的电话,忙冲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回事?怎么吐成这样?哪里不舒服?管家,快去叫医生!”顾泽安一脸紧张,一手抱着她,一手在她背部拍着。

    凌锦说不出话,只是摇手,不让管家去叫。

    管家和徐妈都呆呆站在那里,一直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叫?”顾泽安看到他俩没反应,一下子脾气上来对着他俩吼着。

    “没……没事,不用叫……哥,我没事……”凌锦忙说道,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吃多少东西,这一下子估计吃太多了。

    顾泽安脸色仍不好看,更因为刚才的紧张使得脸色更差,他扶着凌锦躺下,捊了捊她的头发:“真没事了?”

    凌锦忙不迭点头,这一吐,让她脸色都有些灰青。

    “少爷,那还要不要……叫医生?”站在一边的管家怯怯问出口。

    “不用不用,我没事,我很好……”凌锦忙说道。

    顾泽安则瞪了管家一眼,望向凌锦时,眼神又柔和地似要滴出水来。

    “那你睡会,一会再吃点东西,少吃点,多吃几次……”他说着,手下动作也温柔地替她掖好了被子。

    “我……能不能,去看看他?”又过了一夜了,她又想他了,好想能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哪怕是在窗外陪着也好。

    “现在不能,你想他,可你也得想着我小外甥,现在可是关键时期,医生说了你只能躺着,所以,乖乖听话……”顾泽安摇头,拒绝得不容置疑。

    凌锦虽想去看他的欲望强烈,但听到顾泽安如是说,也只能作罢。

    她没再说话,只是闭上眼。

    她知道顾泽安一直没有走,管家和徐妈在临近中午时回去了,后又拿了午餐过来。

    有过上次的教训,凌锦不再敢吃多,每次都一点点,有恶心,但总算还好,没再吐。

    傍晚的时候,原君撷居然来看她了。

    **

    这么多天,原君撷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过来,仍然发烧,有时仍然烧到嗜睡,嘴里说着呓语。

    严肃清知道,虽然一直都没有告诉她老二的情况,但她心里很清楚。

    亲眼看着老二中的枪,那颗子弹,虽然打入了老二的身体,却像是打在了她的心上。

    她一直不愿意醒来,是不想面对事实,更多的,是不敢面对。

    有时半夜醒来的时候,他看到枕头上湿湿的痕迹,便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这么些日子,其实他也一直在想,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误?

    如果能料到现在的境况,如果能料到当初的一切,需要孩子们来承担的话,说什么,他也不会愿意。

    严肃清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这些天,她几乎都没吃,又像是瘦了一整圈,连带着下巴都尖了起来。

    他手指轻抚上她的脸颊,似轻叹了口气,喃喃开口。

    “君撷,我知道你醒着,我也知道你一直在自责……”他的话讲得很慢,才开口,便看到她眼角的泪倏然掉落下来,他眉心拧得更紧了,心里疼痛,却不想再让她如此自闭下去。

    “这样的结果,是谁都预料不到的……”严肃清执起她的手,放至唇边,眸子紧紧锁着她的脸,看到她不断溢出眼角的泪,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替她拭去。

    “老二虽然没醒,但是他有反应,他能感觉到小锦……”严肃清顿了下,又说道,“对了,告诉你一件喜事,小锦她,怀孕了……我们严家有后了……”

    原君撷满是泪水的眸子倏然动了动,缓缓睁开,透过泪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真的吗?”这是她这么多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许是很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她喉咙干哑地几乎听不清。

    “是的,是真的……”严肃清听到她终于开口,不禁声音哽咽,也一下子红了眼眶。

    “那她……她是不是……就可以没事了……”她有些语无伦次,老二如此,小锦又判刑,她这心啊,怎么承受?

    “至少暂时,可以取保候审……有她在,或许老二也会很快醒来……”严肃清笑着说道,绪然只对小锦有反应,或许小锦多陪在他身边,多刺激他,说不定他就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