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给我寄了个快递？”凌锦问。
严景然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笑笑：“怎么了？”
“是你寄的吧？”既然说穿了，凌锦也从包内掏出那两张照片和合同，推到他面前。
“景然哥哥，这是你寄的吧？可是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严思绎和M公司签约时拍的照片，他们内网上就有啊……”
严景然拿过照片看了下，仍旧只是笑笑，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
“或许，这个会帮上你们忙。”他将那只蓝色的钢笔推到她面前。
凌锦看了下，不明所以。
“这是录音笔。”严景然指了下凌锦手里的笔。
凌锦才发现笔上有开关，还真的是录音笔，她才想要开时，严景然一手挡下。
“唉，回去再听。”
凌锦望了他眼，遂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内容。
“那……那没事我先走了。”凌锦将笔郑重地放入包里，起身。
“什么时候一起吃饭？叫上泽安。”严景然说道。
“好。”凌锦轻应。
才要走出去时，突然又听到身后的人开口。
“小锦，不要告诉绪然我见过你，也不要告诉他，这些是我给你的。”
凌锦不禁转头望，严景然却已转过头去，喝着茶。
“我知道了。”她应了声，走了出去。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凌锦根本没发现坐在大厅角落里的某人，正微眯着眼睛看着出去的人。
不一会儿，又看到严景然出来。他眉头不禁蹙紧，严景然……找路凌锦做什么？
＊＊
凌锦急急回到办公室，路过小郭时还不忘问：“老大回来了吗？”
“还没有，路姐你去哪了？”
“哦外面转了下。”凌锦说着，闪身进了办公室。
从包内掏出笔，盯着看了良久，才小心翼翼打开。
“你不知道……那个人有毛病……他呀，居然把我们叫去签合同，你知道什么时候？半夜三更！”里面传出一个妖娆的女声。
凌锦听得糊涂，这女的所说的……是谁？
突然听不清楚，全都是噪音，凌锦有些着急，怎么回事？
尔后，又传来那女的声音：“就是半夜三更喽，原本啊，谈好了第二天去签合同的，可是那人说他要出差，于是急着把我们叫出去……唉，害我都睡不好觉……”
然后，又是一段噪音，凌锦才明白，是有人做了处理，把另一个声音隐了去。
“我当时看了下，大概是晚上九点左右吧，签完合同又喝酒，闹腾到凌晨才回家……唉呀你怎么老是问这个……”女人发嗲的声音响起。
之后，全部是噪音。
凌锦关了录音，听那女人的意思，是他们签合同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凌锦拿起照片看，可是，照片那里的时钟，明明是下午三点啊。
到底是谁在说谎？如果是晚上九点，为何时钟显示是三点？不可能啊，难道拍照时还把时钟调过来？
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凌锦吓了一跳，忙将桌子上的东西压住，也看到严绪然沉着一张脸进来。
他似乎都没有看到她，只是径直从她面前经过，走向办公室，但是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住。
转身，他望向她：“去哪了？”
凌锦怔了下，怎么他才回来就问她去哪了？
“啊？”
“刚才不是出去了吗？”他如是说。
“哦……是，我……去见了个朋友。”凌锦结巴着，她就不适合说谎，严景然为何不让她告诉他？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他仍然站在那里，眼神紧紧锁着她，直让她无所遁形。
“就是……那个……贞熙，我去见了贞熙。”凌锦只觉得心怦怦乱跳。
他又盯视了她良久，才开门进去。
这是……相信？还是不相信？
凌锦大气不敢喘下，刚才的问题还没想明白，此刻也没有心情再去想，她将整理好的资料抱起，敲了下他的门进去。
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关律师和申律师的辩护大纲都已经整理好了。”她将那些资料放在他边上。
他没有应声，凌锦望了他眼，又说道：“那我放这里了。”
他仍然没有应声，像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可是她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只是他这样，她心里怦怦乱跳，心烦意乱。
“路凌锦，难道你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会结巴吗？”
凌锦才转身，就听到身后的某人开口，她一下子惊惧地望着他。
“说，去见谁了？”他板着一张脸，就像是丈夫发现偷情的小妻子一样。
“你……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她像个做错的孩子，站在那里低着头喏喏出声，又偷偷望了他眼。
“见谁？”他丝毫不肯放过她。
“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看。”凌锦忙说，然后转身奔出去，一会后，又匆匆拿了一堆进来。
严绪然眯起眼，她这是铁打了不说谁是吧？
望着她放在面前的东西，他疑惑：“这是什么？”
“快递啊，哦，还有这个。”她将那只笔一起推到了严绪然面前。
严绪然当然知道这只笔是谁的，只是：“严景然叫你出去就给了你这只笔？”
凌锦倒抽口气，她好像没说严景然啊，他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是……景然哥？”她低声问，这下糗大了，她还以为瞒得很好，怎么他一下子知道了？这可不怪她，她是真的很遵守约定的没有说。
“这笔上不是写着吗？”严绪然拿起笔，声音不咸不淡。
凌锦顿时瞪大眼，不是吧？笔上写着？她慌忙一把夺过，到处找着。
没有啊？哪里有写名字？
严绪然看着她的动作，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这是严景然的笔，不用写我也知道。”他从她手里重又拿过，开了录音。
边听边翻着那些照片和合约。
“你有没有看出什么？我觉得照片也不像是作假啊……”凌锦望着他，还在纠结着。
他反复听了很多遍，又反复看了那些资料很多遍，最后，他关了录音。
“我知道了。”严绪然如是说。
凌锦诧异：“知道了？为什么？”
“想知道吗？”他忽而对着她绽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