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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大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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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当然是亲朋好友觥筹交错,喜气洋洋热热闹闹到深夜自不必细说。单说小两口初尝人事自是一翻风雨,情话缠绵后相拥入睡。

    清晨还沉浸在新婚幸福中的莹莹微笑着转了身,想给自己的男人一个拥抱,却忽然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开始莹莹还以为自己的老公出恭去了,也没有怎么在意,可是鸡叫三声,该到给公婆问安,请啊舅的时候了,可还是不见亮东方回来,于是莹莹心里着急起来。

    “东方、东方你在那?”莹莹边轻声的呼喊边穿上了衣服向外走去,外面早起的丫鬟见少奶奶大清早的一个人出了新房自是都心有疑问的围了过来,“少奶奶有事唤我们就行了,怎么还让您亲自出来啊?”其中一个丫鬟一副讨好的样子。

    “少爷不见了!你们见到少爷了没有?”莹莹急切的看着丫鬟们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没有啊!”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相互问道:“你见了没?”

    “我一清早就在这扫地,没有见大少爷从房子里出来啊?”一个丫鬟说道。莹莹一听心里更加着急起来,脸上也挂起了泪珠。

    “哎哟。。奶奶您可不要着急,也许大少爷早起散步去了也说不定,大少爷以前经常早起散步呢!我看奶奶还是先回屋里吧外面冷别着凉。”另一个丫鬟讨好的安慰道。

    “是啊!是啊!以前我也见过大少爷早起散步呢。”一个机灵的丫鬟赶忙附和着。

    “不对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相公怎么撇下我一个人大清早出去呢?”莹莹心里虽犯嘀咕,不过听丫鬟们这么一说心里也希望是这样,便心安下来,在几个丫鬟的陪同下回了新房,安心等待。

    谁知半天以后还是不见亮东方的影子,这下莹莹可急坏了,赶紧通知了后院的老爷奶奶们。老爷奶奶们大清早正等着两个新人问安来着,谁知竟听到这样的消息,开始还以为小两口吵架了呢,也没有怎么在意。可日上中午了还是没有亮东方的影子,这下才心急起来。

    于是整个亮府热闹了起来,爷爷奶奶们、舅舅姑姑们,姨姨婶婶们都陆续赶了来,问明情况后又都出去忙了起来,报官的报官,找人的找人,倒是一帮亮府的老妈子们三两的围着莹莹说着安慰话,可心里也是干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祈求菩萨保佑了。

    就这样翻天覆地的找了三天连大少爷的影子都没有找到,府里上下自是一片悲哀,又过了一个多月还是没有亮东方的一点消息,全府更是全没了希望,一片死气!

    莹莹更是病卧在床,脸色苍白,人也瘦的不成样子,想来自己刚新婚的丈夫离奇的失踪,婚前向往的美好生活变成了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这样以泪洗面的日子又过了一个多月,就在月挂枝头的一个晚上,哭了一天的莹莹刚要入睡,隐隐的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声音是那么的耳熟却又那么虚弱,仿佛就在自己身边却又感觉不到在那里,莹莹心里一片惊悸!

    开始莹莹心里不住的颤抖,浑身冒着冷汗,赶忙用被子捂住了全身,只顾着颤抖。但那个声音依旧仿佛在自己的耳边,虚弱的叫喊着。可是自己却听不清他在叫喊什么。这种声音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会就再也没有了,直到第二天早上。

    莹莹心里一片苦恼,以为自己是见到鬼了,同丫鬟们说起,可谁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谁知到了夜里依旧还是那样,莹莹叫进来几个丫鬟陪着自己,可是连续几个晚上都是只有自己能听到那断断续续的呼喊声。

    丫鬟们都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阵子,莹莹早已习惯了每晚的断断续续的呼喊声,心里也不怎么害怕了,便把丫鬟都遣走了。终于有一天晚上,那个呼喊声又一次准时在耳边喊了起来。可这次却很是清晰,莹莹能清楚的听到是呼喊的自己的名字,声音是那么的耳熟。

    莹莹心底一片翻腾,无力的躲在被窝里,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又听到那个声音喊道:“莹。。莹。。莹。。莹。。是。。你吗?。。你。。怎么。。不说话啊。。。”。

    莹莹依旧颤抖的躲在被窝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莹莹。。莹莹。。我是。。。东方啊。。。莹莹。。。”那个声音继续的喊着,声音很是虚弱但很清晰。

    莹莹听到“东方”两字心里又是一颤!被子裹得更紧了。

    “莹莹。。莹莹。。我是。。。东方啊。。。莹莹。。”

    莹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止了止颤抖的身子,又咽了口吐沫,然后战战兢兢的问道:“谁?。。。你。。是。。谁?。。。”

    “莹莹。。莹莹。。我是。。。东方啊。。。莹莹。。”

    “东方?。。。。。东方?。。你。。是。。东方。。吗?”莹莹小心试探着问。

    “莹莹。。莹莹。。你是莹莹吗?我是。。东方啊”一个脆弱的声音又从莹莹的心底传了过来。

    “东方。。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现在莹莹心里安静了很多,身子也不怎么颤抖了。

    “莹莹。。是你吗?真的是我,亮东方啊!”此时那个声音似乎也响亮了几分,仿佛很是兴奋。

    “东方。。真的是你?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莹莹边说边探出头来仔细的打量着四周

    “你。。死了吗?我。。怎么看不到你?”莹莹眼看四周空无一人,心里又是一阵心乱。

    “莹莹你千万别害怕,我没有死!我就在你肚子里!”

    “什么!”这下可把莹莹吓坏了,下意识的双手就捂上了自己的肚子,自己失踪几个月的老公竟然就在自己身边,还是在自己的肚子里!这不得不让莹莹难以接受和相信。

    “这。。这。。不可能!”莹莹真的吓傻了。

    “真的,莹莹。我就在你的肚子里!”

    “可。。。怎么会这样!”莹莹现在心里很乱,焦急的搓着双手。

    “别担心莹莹,我没事!”。也许感觉到莹莹心里的慌张,在莹莹肚子里的亮东方急忙安慰道:“莹莹你也别着急,来,你现在安心的躺着听我慢慢跟你说。。。”。

    莹莹心里哪能不急,但现在急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听听亮东方怎么说了。虽心里依旧烦乱,但还是听话的坐回床上斜靠在了床脚,两手轻轻拂着肚子。“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东方你怎么在我肚子里?”莹莹说着眼泪已止不住的留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最近才醒过来,刚开始时,我发现自己变成了婴儿,后来才知道原来在你肚子里……

    亮东方觉的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朦胧中感到自己就睡在一片泥沼中,四周都是粘稠的泥土,黏黏的水土粘在身上让自己很是难受。自己努力的想动,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困住了自己的一双手脚怎样也动不了!就像有一把大手使劲的卡住了自己的命脉,不管自己无论如何,混身就是使不出一点力气!

    他想挣扎摆脱这种束缚但无济于事,无形中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压着自己,使自己心里阵阵苦闷,却无法摆脱只能被动的忍受。他用尽所有力气努力的大吼,但一切都是徒劳,他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连想发出声音的想法都是妄想。

    仿佛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生命,自己就是被人遗弃的木偶只能默默的等,默默的忍受这死一样的世界!很久很久,突然四周仿佛有一丝轻微的波动,不是很明显,但亮东方能够感觉的到,他心里很是兴奋,努力的想睁开眼睛,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想看看周围的一切,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仿佛自己的整个灵魂都被某种力量禁锢住了,自己已不再是自己,自己的灵魂也不再是自己的灵魂!心里异常的难受!身体也无比的痛苦!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突然有一天,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那哭声很虚弱但很让他心痛。

    “是谁?”亮东方下意识的睁了睁眼睛,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自己熟悉的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亮东方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睁开了的眼睛,怎么突然能看到这个世界!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婴儿!

    “怎么会这样?这是我吗?”亮东方下意识的问。

    “不!这不是我!”亮东方想努力的挣扎,但自己依旧不能动弹。

    “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亮东方想要大声呼喊,但同样还是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亮东方瞪着自己唯一能活动的眼睛,痴痴问着自己:“这是在哪里?那个女人又是谁?”

    可没有任何人回答他,周围除了细微的哭泣声,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了。那哭声很熟也让自己很烦很痛,冥冥中好像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现在亮东方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想不明白!

    他只能瞪着双眼看着这个陌生而又可怕的世界:周围都是让人难受的粘稠液体,自己如同一叶小舟,被乱七八糟的形如海藻的东西缠绕着,还有一根又粗又壮就连在自己的肚脐上。他还看到了自己握成拳头的小手。那手说是手又像脚,很小很嫩。他想动一动自己的小手,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他知道现在自己什么都动不了除了眼睛。他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的眼睛在这粘稠的液体里没有一点异样这才放了心。

    于是亮东方转动着眼睛开始搜索这个小小的世界希望能发现一点其他的东西,果然他又看到了那个悲伤哭泣的身影,自己仿佛就在这个女人的肚子里!另外还有一个哀声的灵魂。灵魂!怎么是灵魂!自己的眼睛能看到灵魂!亮东方真的要发疯了!所有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不会的!那怎么会是灵魂!我又是在哪里?”亮东方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这个小世界。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在女人的肚子里,怎么可能?”亮东方开始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只是不断的否定着。但是日子久了,自己也看到久了,也就慢慢的明白了,自己真的变成了一个婴儿,现在就在一个女人的肚子里!每天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变化长大,自己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自己就是一个婴儿,就在一个女人的肚子里!

    想着这个事实,亮东方彻底的绝望了,几个月来的疑惑,痛苦,悲伤,担心,害怕,都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自己一觉醒来,不仅变成了婴儿,而且看到了灵魂!自己到底怎么了?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难道是莹莹?。。。。。”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听完了亮东方这几个月的经历,莹莹也快要疯了,她努力的想控制自己,但依旧无助的抱着双腿,头深埋在膝间,不停的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

    她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难道自己真的要生下自己的丈夫?他到底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儿子?”“而现在的自己呢?还有东方又将怎么办呢?”可是也没有人能告送她。。。。。。。。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小镇依旧如常,人们还是沿着千年不变的规律生活着,就是河东岸的亮府也回复了平静,家里的丫鬟,仆人们一大早就开始了暗地里的打情骂俏,仿佛因大少爷的失踪而带来的不快早已随时间悄悄抹去。。。。。

    不过莹莹少奶奶怀孕的事情还是被府里的老爷太太们知道了,毕竟莹莹的肚子一天天的变大,想遮都遮不住,这可乐坏了亮乾坤老爷子,自己的儿子离奇失踪的阴霾终于在这个花甲老人的脸上悄悄的退去,换上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于是府里又重新热闹了起来,爷爷奶奶们又都忙了起来,不过这次人人脸上都透着久违的喜气,都在为即将出生的婴儿做着准备,而谁又能想到即将发生的惊天大事呢?

    现在整个亮府唯一犯愁的就是莹莹自己,谁又能了解她的苦衷呢?谁又能告诉她该怎么办呢?除了每晚依旧的和肚子里的丈夫做着意识的交流,感觉着丈夫在自己肚子里一天一天的长大,剩下的就是担心和慌乱!

    现在亮东方感觉自己越来越有力量,自己竟然能活动自己的小腿了,而且自己的四肢越来越有手脚的样子,眼睛更是看的清晰了许多,现在自己对眼睛的运用也越来越熟练,最近亮东方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不仅能看到灵魂还能读懂人得心思。

    “莹莹,你又在担心了!”现在莹莹的心思都逃不过亮东方的眼睛。

    “东方,我们以后怎么办,我真的想去死!”莹莹哽咽着,不断抹着眼角的眼泪。

    “莹莹,不用担心,一切会好的!”亮东方赶紧安慰着,但是即使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话,何况莹莹呢?

    “会好的?你看看我现在怎么办?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寻死了!”莹莹抚着自己的肚子,有点抓狂了。

    亮东方一阵长叹:“莹莹,让你受苦了!”

    “哈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莹莹倚在床脚无助的哭喊着。喊得亮东方心里阵阵疼痛,想起十五元宵节的那天,月下两人坐在松河边上的一块青石板上,亮东方拉着莹莹的小手,看着那微带羞涩的眼睛,说道:“莹莹,我要给你幸福!”。可现在。。。。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这到底是为什么?

    “东方。。我该怎么办啊?难道我真的要生自己的丈夫!”莹莹摸着自己一天天的大起来的肚子,想着一个多月以后的预产期再也止不住自己心里的慌乱和压抑,大声的吼了出来:“不!我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莹莹,你冷静些!”亮东方从没有感到是如此的无助和慌乱,但为了莹莹,他必须坚强,必须欺骗自己。

    “莹莹,你冷静点,一切会好的,会好的!”

    “东方,能告诉我怎么办啊?我不想。。真的不想。。。。”莹莹趴在衣被上无力的哽咽着。单薄臃肿的身体在悲伤中瑟瑟发抖。

    “东方,我们走吧,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莹莹嘶哑着嗓音,哭泣着说。

    “不!莹莹,我们不能!最近我感觉怪怪的好像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冥冥中仿佛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事情,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很可怕。。。很可怕!。。。”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只有等?”

    “也许吧,但我的感觉告诉我只有等,等一切自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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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冬清晨小镇的天空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宁静,只是多了一抹好看的红云,杨柳轻轻在松河水里洗漱着嫩绿的秀发,枝头的喜鹊更是唱起了的迎春的早歌,一群南飞的大雁掠过小镇天空的那屡红云给这平凡的天空添一些不平凡。冬天也有南飞的大雁?可随着河东岸的亮府传出的婴儿的哭声谁又能在乎什么大雁不大雁呢?

    就看一股夹杂着旋风的紫气从亮府前院直冲天际,奔着小镇上空的红云就扎了过去,随后便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一个恐怖的黑洞突然拢向小镇,吞噬了天边的红云还有紫气。。。。。。。。。。。。。。。。

    一脸惊恐的莹莹睁着大大的眼睛默默的凝望着天空:“该来的还是来了!东方你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