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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陈宫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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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在月光下缓缓行驶着,盘山路曲曲延延的无尽头般漫向下一个弯口,马颈下硕大铃铛摇摇曳曳清脆作响,为张用赶走些许寂寞,空气很凉,张用抬手收了收脖下衣襟,顺势抄起酒壶滋溜饮下口,清清喉咙不禁有种想要吼几嗓子的欲望。

    转过弯口,路侧岩边骤然显出几张公告,一溜的人像配着显眼大字。张用急忙轻扯缰绳减慢车速,因为前方路中正站了一个人,晴朗的夜晚却裹身长长蓑衣的人,宽大的斗笠下有片暗影遮住了那人颜面,似乎已在漆黑的路中站了许久,看到马车抬手向下拉了拉那宽阔的斗笠。

    “中牟公示,绵山左近民众览,近日发现黄巾贼众,或伙出,或独窜,害人性命,手段毒辣,取其马匹辎重,绵山民众如有夜路过山者,需三五成群结伴而行,或随申时轮值官军同行,诸多不便,乃本县官兵不力所致,定当恪尽职守,早日捉得贼首归案。” 张用小声念诵着,这则公告贴了有数日,他甚至已可记诵。

    路中央那人没动,马车愈行愈近,张用心内犹豫着,有那么会儿,差点就要一扯缰绳掉头回走,正犹豫时,马车竟自行停了下来,那人轻轻一跃就跳上了车,坐在张用一旁,仍是紧裹蓑衣,张用沉住气扭头看去,斗笠下却是一片黑暗。

    “你去哪?”张用自己都感觉说的有点没底气,所以咳了声继续说道,“我不出山,到前面就回转了。”

    那人却不回话,头微微后侧,虽然看不清,但张用知道他是在查看自己车后物品,那里有着半车的陶器还有张用从不离手的一柄钢枪,想到钢枪张用太阳穴微微一跳,这枪随他二十余年,早耍的炉火纯青,再配腰间那刚练制的暗器。张用习武多年,虽没有过与人动手的经历,却有信心轻松击败这山林野地自谓的高手。

    他左手离开缰绳在胸前蹭蹭,顺势向后一摸,钢枪那冰凉的柄端正被握住,张用坐直身子,回复少许自信,悄悄收回手抓起酒壶滋溜了一口。

    “走。”那人的声音冰凉不带丝毫情感,似是有意压抑嗓子道“我到狼子沟过弯就下。”

    “狼子沟。”张用太阳穴又跳了次,那里便是前日官府发现庄小二尸体的地方,庄小二上山送货,不幸撞到黄巾贼人,货物被抢,尸身也是两日后才被发现。

    “去那啊。”张用故作轻松吸了口气“你去那干吗?”

    那人没有回答,张用把酒壶递来,“喝一口,暖暖身吧。”

    那人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接酒壶,只是一动不动的坐着,张用悻悻的收回酒壶。

    两人都没再说话,车旁不知哪里嘎达嘎达的敲打着侧轮,在深夜显得极为刺耳,张用动动屁股,身子向前坐了坐,不远处星火点点,隐约可以看到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正在嬉笑。

    “有个事。”张用腾出手搔搔头道,“去狼子沟的小路被雨水冲坏了,咱们走个远路吧,大路路况也好。”

    “小路可以走。”那人再次说话。

    “我昨天走过,好像还过不去。”张用望着渐发接近的火光充满期翼。

    “走小路。”那人只冷冷说了三个字。

    马车拐向了小路,火光被甩在了屁股后。

    “天还挺冷。”张用活动活动脚踝,扭了扭脖颈,那人毫无回应。

    马车就那么摇摇晃晃的沿着山间小道向狼子沟驶去。

    “不成,太冷啦。”张用扯住马缰,同时解开了外衣扣钮,“我找个棉衣穿。”说完起身就摸去后座,就在他刚抽身回转时,那人豁然起身,同时已闪电般的伸手来捉张用后襟。

    张用猛然一挣,只留了件解好了扣钮的衣服在那人手中。钢枪在夜里划出道冰冷的暗弧,张用已然立足在地,长枪正对前方,马车自己向前行出数步,枪尖所指处,慢慢露出那人一身蓑衣如旧,立身于路对侧。

    张用静静的感受着,这人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张用甚至感受不到一丝的生气,如果不是远处那件破旧的蓑衣,还有那犹如悬浮空中的斗笠,自己真要怀疑是在面对着一团空气,一团冰冷至极的空气。

    “你不是我的对手。”张用狠声叫道同时缓慢挪动着步子,手中钢枪寒光闪动,“只要你露出一丝的破绽,爷爷就可以取你的性命。”

    那人静悄悄立着,动也不动,就如在车上时一般,张用心内不由有些发慌,这样的对手是他最不想遇到的,他身子缓缓一侧,探手入怀,右手却持枪竖立,看似摆了个防御的步子,左手却已把怀内那东西握入掌内,真用上这东西还是第一次,一击打出即使不中,也定可令那人露出破绽,哪怕一丝一毫,自己立时就长枪断魂。

    说时迟那时快,张用腰力骤发,一甩手就要放出那快被焐热的暗器,忽然他看到一样东西,一条蛇爬上了他的脖颈。

    远处那斗笠下骤然光芒爆现,犹似被划破开来,“我的剑法没有破绽。”听到这声厉喝张用瞳孔骤然一缩,她已然站在自己身旁,收刀入鞘,张用瞪大双眼看着身前那挂蓑衣,不敢相信的望了望手中那未曾使用的暗器,“啊!”他终于喊出声来,扑簌簌的血雨随即飚向天际。

    蓑衣人动也不动,任由血雨扑簌簌的落得沾满斗笠、蓑衣,待得片刻,方才伸手摘下湿腻腻的斗笠,解下蓑衣一并甩在地上。

    “在这里。”远处火光闪现,数十名兵士手握火把,披甲执兵跑来二人身周。

    “大人,我们来晚了。”最前面的士兵一面喊着一面俯身用火把照了照地上的张用喊道“张角,真的是张角,没想到在咱们中牟被擒了。”

    “大人。”为首摸样的兵士抱拳道,“这贼子化名张用,流窜中牟等地,没想今日栽在了大人手中。”

    “来此大路上,有七名他的手下冒充官兵伺机接应。”陈宫冷冷望着地上那摊血迹说道。

    “不劳大人费心,我等赶来时那七人已全数落网。”

    “这个不能喝。”旁边一名兵士捡起张用的酒壶正欲品尝,被另一人伸手打翻喝道,“这叫转心壶,你若喝它立即麻翻了。”

    陈宫望着黢黑的天际道:“我只重伤了他,你们将他提入大牢,务虚好生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