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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刘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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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算什么?”小北疾步冲去,挡在王异身前,厉声道,“我虽出身低贱,却也晓得大义之理,我小北于你无功,如何受你的大恩?你若是真不要我去相国府,我现在就带上妹妹回魏家铺子去。”

    王异扬起秀目打量向小北,随即点点头道:“好,有骨气。那就以三个月为限,若是不能得手,你只管回来便是。明日清晨我再告诉你盗取何物,现在你先去花园和妹妹叙叙吧!”

    “好!”小北抉择已定,心内倒是畅快,大步随院外家丁去了花园。

    刘箫踱步到王异身旁,目光也从小北的背影转到了王异身上道:“别告诉我,你是想让他去偷取软玉泥鳅。”

    王异不愿与他对视,转去旁侧低声道:“三年前你说拿到惑心夜蛤,就可以换来软玉泥鳅,现在不还是好好穿在董卓身上?我若不思虑旁门,如何杀的掉老贼?”

    “他若去了,十有八九是回不来的。”刘箫移到她身侧,挡在她面前道。

    王异沉寂良久,好半天忽然仰目盯着刘箫道:“难道我愿意么?我有办法吗?伍孚叔叔,丁管尚书,还有那些未留名姓的志士,他们都愿意去死么?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仅是一介女流,即使拼尽力气,却也只是挡车螳臂。”说到后面她声音已近哽咽,臻首深垂,双肩微颤。

    刘箫见到,大是不忍,贴近身前,伸手揽住了王异,轻轻拥住低声道:“对不起。”

    王异没有说话,回应的抱在他腰下,侧首贴在了刘箫肩侧。

    刘箫见她肩头轻颤,知道王异的坚强也只是停留在表面,喃喃道:“也许根本用不着小北动手。”

    王异揩了揩双目,松开他哑声问道:“什么意思?”

    刘箫沉吟片刻低声道:“你适才不是说,今晚有个机会可以接近董卓么?我若此时杀了那老贼,岂不是都省事了?”

    王异急忙摇了摇头道:“今晚是有机会,他要去王司徒府里,但老贼身上有软玉泥鳅,身侧又有吕布跟随,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的。”

    “不。”刘箫目光灼灼望着她,“我有一击必杀的办法。”

    是夜,司徒王允府上人影绰绰,喧闹非常,在正院的角落里,有名年近花甲的老者正叮嘱管家关于客人的座次事宜。

    老管家陆甲在烛火下眯眼认真打量手内软帛,忽然抬头问道:“大人,那董相国也要来?”

    王允摇摇头道:“我是不愿请他。环儿弃世已有十年,老夫本欲请几位密友藉此时机诉诉心结,不想那老贼也得了消息,觍颜来此。”

    “大人言语轻些。”陆甲摆摆手,回头向远处看了看道,“奸佞当道,还需谨慎为上。”

    王允点点头,忽然瞧见外厅门下廖长史步入进来,身后随了一男一女两年轻人,他心内一抽暗思:环儿若是还在,也应与那年轻人一般年纪了。

    陆甲见主公陷入沉思,顺着目光看去,立时醒悟过来,出言道:“大人,客人已到十之八九,你还是去前面厅下候着吧!”

    王允嗯嗯应了两声,方移开目光,挪身前厅。

    老管家看着主公那佝偻的背影,不由长叹口气,原来王允老年得女,取名蝉儿,视作掌上珠玉,疼爱有加,谁想五年前出外游玩,不幸坠湖溺身,王允尚未从白发送黑发的苦楚中跳脱出来,董卓已入军洛阳,权霸京师,杀伐决断,心若豺狼,视天子如无物。

    王允被家祸、国祸缠心,短短几年,近乎花甲的年岁却如风烛残年的垂暮老者。

    “廖长史。”王允呵呵笑着走去那三人拱了拱手。

    “王司徒,说句自家话。”廖长史回礼后言道,“这几年你可要注意身体啊!知天命的年岁却……衰落如此之快,教我这同朝殿友,如何安心的下。”

    王允伸手止住他话道:“长史不可欺心,现今我所忧虑之事,乃是朝堂文武皆在忧虑之事,汝如何不晓得?”

    廖长史自然明白他的话,只举手在额际拍了拍,却不言语。

    “这位不知是谁家子弟?”王允见过王异,却不认识刘箫。

    “哦!”廖长史回过身,指着刘箫道,“这位是异儿之友,现在我府上帮差。”

    王允点点头道:“倒是般配,倒是般配。”

    刘箫明白王允会错了意,面颊微热,转目看向王异,却见她目光游离,前后打量着厅内厅外众多官员,立时醒悟,王异是在观察董卓的踪迹,心内大是歉然。

    “王司徒,廖长史。”远处有人打着招呼走了过来。

    “哦!蔡大人。”廖长史习惯的回了个礼,王允也看清来人正是蔡邕,不由冷哼一声,捻着斑驳花白的短须道:“哦?蔡大人你是来这里寻自己主公的么?”

    蔡邕颜面一热,颇为尴尬道:“司徒说哪里话?蔡邕也是受邀前来。”

    “哦?”王允冷冷一笑,“这个我还真不记得了,我有请过你吗?相国的大红人,蔡邕蔡侍郎。”王允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董卓采纳李儒建议,擢用名流,以收人望,感蔡邕之才,一月而三迁其官,拜为侍中,在朝堂上待其更是亲厚,多为倚侍。

    蔡邕知道王允对自己有误会,只能讪笑着转向廖长史,忽然目光一愣,讶然出声:“刘箫。”

    “蔡大人。”刘箫行了一礼,他也未曾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蔡邕。

    蔡邕捉住刘箫袖角低声道:“你随我来。”转而对廖长史与王允做个歉然笑容,

    刘箫不明所以的被蔡邕拉来了内院墙后,此地只远处有几名仆役的身影来回奔波,前院的熙攘也淡了不少。

    “刘箫。”蔡邕毕竟年岁大了,只走快了几步就已气吁连连,他松开刘箫喘几口气道,“你这小子,说不见就三年找不到人,说出现,就这么忽的平地里蹦了出来,你告诉我句实话。”

    蔡邕抚了抚胸脯,认真的看向刘箫道:“你到底想不想和小琰在一起?”

    刘箫顿时一愣,反问道:“蔡大人,你是在讲笑话么?三年前你不是就已经告诉我小琰嫁去了河东卫家吗?”

    蔡邕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得承认,那时我骗了你,小琰是在你离开后的第二年才嫁走的,我也是费尽了心力,没想到却促成了一桩错事。”

    刘箫怔了片刻,忽的抓住蔡邕肩膀道:“你……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我……我……。”

    蔡邕摇了摇头,满面愧疚道:“我当时只觉得你一介白身,与小琰门不当,户不对,再加当时河东卫家又来提亲,唉!”

    刘箫缓缓松开了手,没有说话。

    蔡邕继续说道:“怪我,一切都怨我。小琰嫁去了卫家后,我才知道那个卫仲道,就是小琰的夫君,常年患有老病,本指望婚嫁事宜冲喜之用,不想他却命无此福,小琰嫁去一月不足,卫仲道这孩子就撒手而去了,小琰险些便成了望门寡。”

    蔡邕说到这里看了看刘箫,见他面无表情,叹口气继续说道:“河东卫家家族势力比较混乱,小琰如此留在那里总是不妥,半年前我就偷偷将她接了回来,住在我府内,然而洛阳风云际会,听说渤海太守袁绍正在招募兵马,昭告天下,欲要进京讨贼,这里总是不安定的,前日夜间我就让人护送小琰去了北境雁门,那边有我一位故人,虽说与匈奴近了些,但总好过这边时局动乱,一朝权变,满目苍夷,此时居外反倒安定。”

    “那蔡大人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刘箫面无表情沉声问道。

    “刘箫。”蔡邕以拳面在自己额头锤了一记道,“当年是我糊涂,否则也不会致使今日结果。”说罢忽然跪倒在地,刘箫慌乱就去搀扶道:“蔡大人你这是做什么,有话直说就好了。”

    蔡邕泣声道:“刘箫,若你还念及小琰对你的好,你可以去照顾她么?其实她一个人在那偏远处,我总是无法放心的。”

    “蔡大人,你快起来……让人看见了。”刘箫瞧见远处几名下人正望向这边指点。

    “不。”蔡邕也顾不得颜面了,抹抹须髯边的泪涕,“你若不答应,老夫就不起来。”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刘箫急忙道,“其实蔡大人,你就是不这样,我也定要去找小琰的,她现在的情况,我和你是一样的担心。”

    蔡邕这才逶迤起身,抓着刘箫手道:“你既然答应,那咱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了。箫儿,咱们也不要耽误,我这就回去备上车马,你直接前往雁门吧?”

    “不,蔡大人,今晚不行。”刘箫看了眼前院道,“今晚我还有件事要做,这件事做完以后,明日一早我动身去往漠北,蔡大人你还是回府去吧,收拾下需要捎带给小琰的物事。”

    “好,好。”蔡邕知道自己在这里也不受欢迎,倒不如回府去,他返身走了两步,忽又停下转过身来,讪讪笑了笑道:“箫儿,我还有件事……恩,前院那女子?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刘箫自然知道他说的是王异,浅浅一笑道:“那只是个普通朋友。”

    “好好,那我回去了。”蔡邕脚步轻快,走到外门时险些被门槛绊倒。

    刘箫转首望见半空中皓月明亮,轻声道:“董卓,今晚你必须死,替小异的族人,更替天下人。”

    司徒府前院喧哗不断,忽然有仆悄悄递言道:“相国到了。”这四个字虽然轻微,但整个庭院立时静了下来,一干人等纷纷转头看向此间主人王允。

    王允举手示意那仆役退下,呵呵笑着走出内庭,还未来到院中,府外大敞的门下已出现了道狰狞庞大的黑影。

    “区区小宴,不想相国真是亲来,王允荣宠难当。”王允佝偻的身躯深深俯下,颤抖的说着。

    那臃肿宽阔的身形早已到了他身前,伸手拉住肩头就把他提正了:“司徒说哪里话,你我同朝为官,同为汉室之臣,你设家宴我岂能不到,哈哈哈!”董卓大笑着在王允肩头拍了两记,大步走入了宴客厅。